妖顏

江闊雲低

武俠玄幻

2012年的考試月,當李舟第壹次收到死黨的電子郵件,他著實震驚不已。 這壹年李舟還沒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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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:告白

妖顏 by 江闊雲低

2024-4-10 21:45

  李舟雖然壹直嘲諷梁浩是個軟蛋,但事情真來到頭上時,他自己也慫得不行。
  明明有鄧明煙的QQ,他卻躊躇了很久,不知道發什麽消息過去。
  光是問候的話題,都想了上百個,在聊天框裏敲了又刪,刪了又敲,每壹句都感覺不太合適。
  折騰到半夜,又想,她大概快睡覺了,這時候再去打擾她不太合適。
  等明天吧……
  然而,過了二十分鐘,李舟又從床上坐起來,心想,李舟啊李舟,妳平時做事果斷麻利,怎麽追個女生就扭扭捏捏,像梁浩那樣了呢?
  不就是聊天嘛,她愛回就回,不愛回拉倒。
  於是,又打開手機,準備發消息過去。
  鄧明煙的QQ依然在線,只是把頭像從琉星換成了十月。
  簽名也更新成了:"人生苦長,美好的,只是鼓起勇氣的那幾個瞬間"。
  這句話,讓李舟把剛才的勇敢又拋到腦後了。
  什麽意思……
  是說我應該鼓起勇氣承擔責任嗎……
  我要是真承認了,她告我QJ怎麽辦……
  李舟深吸壹口氣,算了,壹人做事壹人當。無論什麽結果,我都認。
  "在麽?"他想了三個小時,耗死無數腦細胞,最終就發出了這兩個字。
  本以為這會是壹次漫長的等待,甚至可能要到明天早上,才能看到對方的消息。
  卻沒想到,鄧明煙很快就回復了,快到,讓李舟覺得她似乎就守在手機旁。
  "嗯嗯,學長晚上好呀!""這麽晚了還不睡,學長妳屬貓啊。【調皮】""找我有什麽事?我在敷面膜,學長妳要不要也來點,哈哈。"他只發了兩個字,對方卻發了壹長串過來。
  而這輕松和愉快的氛圍,也讓李舟瞬間如釋重負,卸下心防,回到了正常的狀態。
  這種感覺,真好。
  "聽說妳回學校了。""是呀,在家太無聊了。""在家怎麽會無聊,現在暑假,學校沒什麽人才無聊呢。""我爸媽管得很嚴,在家什麽都玩不了。""嗯?那妳想玩什麽?""那可太多了,壹時半會也說不完。""剛好,我們也不差這壹時半會。【大笑】""哼~學長想勾引我。【doge】""勾引妳什麽?""勾引我熬夜~""哈哈,有那麽多興趣愛好嗎?""有的有的,我感覺所有有趣的活動,我都喜歡,所有新鮮的事情,我都想去嘗試。""那就隨便說幾個。""我想想……,我喜歡看電影、唱歌、桌遊、狼人殺、密室逃脫,也喜歡逛藝展、博物館、音樂會、植物園、遊樂園,還喜歡坐船、爬山、遊泳、燒烤,還想去蹦極、滑雪,去聽周傑倫的演唱會……""嗯,確實有點多。""見笑了。【抱拳】""妳生日是什麽時候?""9月1號,怎麽,學長要送我禮物?我可是來者不拒哦。""真巧,我是9月30號,我們占據了九月的頭尾誒。""是嘛,那可太巧了(敷衍音)。""妳打算讀研嗎?""應該不吧,我大壹大二掛了好幾科,沒有保研的資格,也懶得考。而且,學長,妳看我像那種適合搞科研的人嘛?【壞笑】""確實不太像【大笑】。所以妳暑假沒什麽事要忙?""對的。""剛好,我也沒什麽事,要不我們明天壹起出來玩?""好啊好啊,我正愁沒人陪我,小沐語又要去圖書館,又要陪她男朋友,其他室友也不在……有學長當陪玩【斜眼笑】,那太好了。""現在是8月2號,我們9月2號開學報道,剛好三十天,妳把想玩的事情,挑三十件,我們每天完成壹件,怎麽樣?"李舟發出這句話後,對面卻遲遲沒有回應,這讓他疑心,自己是不是說錯話,或者是越界了。也許,在鄧明煙心裏,他們之間的交情,還沒到可以壹起玩三十天的程度。
  然而,十幾分鐘的沈默後,鄧明煙忽然發來了壹長串消息,是壹個清單。
  "這個是學長妳說的哦,不準反悔:"1……密室逃脫;2.看電影;3.唱歌;……
  17.劃船;18.爬山;19.逛植物園;……。
  29.聽周傑倫的演唱會;30.坐摩天輪。"。
  三十條計劃,不多不少,直接在聊天界面刷屏。這讓李舟又高興又感動。
  "不反悔不反悔,有很多我也想玩的,我們壹言為定。""好,壹言為定。【握手】""那明天就開始第壹項,密室逃脫。——我們早點睡?""嗯嗯,學長晚安,明天見!""明天見。"李舟放下手機,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總算落地。這兩周的時間裏,明煙似乎完全放下了心結,願意以朋友的身份和自己相處。
  但他知道,這只是開始。
  如果他能俘獲這個女孩的芳心,那晚的艷遇,就會成為緣分開始前的鋪墊和助力,以後每年的紀念日,二人想起這件事都會感覺甜蜜;如果不能,那這場意外,就會成為橫亙在心頭上的壹把尖刀,他的壹生都將會為此惴惴不安。
  在他二十壹年的人生裏,他壹路謹小慎微,很少犯過大錯。但壹旦犯錯,那種恥辱感就像是刀刻壹樣,深深地留在了腦海,讓他終生難忘。
  每次回憶起這些錯誤,心臟都仿佛被架在燃氣竈上的幹鍋,又煎熬又無力,每時每刻都在懊悔和難受。
  所以,這壹次,無論如何,都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。
  不能逃避,不能不負責任……
  於是,整個八月,原本無事的李舟在壹片忙碌中度過。
  鄧明煙性格開朗,說起話來滔滔不絕,二人在壹起遊玩,倒也不會覺得尷尬或無聊。
  他們常常很早出發,在食堂用過早飯,再開始行動,然後去商場吃午飯,下午又去其他類似的目標地點玩耍,直到宿舍快關門前才回來。
  有壹些簡單的事項,比如看電影、唱歌、桌遊壹類,倒挺容易實現。大城市,最不缺的就是這些娛樂場地;至於坐船和爬山,南大附近就是玄武湖,可以盡情泛舟,還有紫金山,風景優美,海拔不高,壹天就能逛完。
  另壹些,則比較困難了,要麽是壹天的時間無法完成,要麽是需要等待時機。比如滑雪、聽周傑倫的演唱會,南京沒有滑雪場,這個時間段,周傑倫也沒有開演唱會。
  二人商議之後,便改成了比較容易實現的,滑雪改為滑旱冰,去周傑倫的演唱會改為去本地的壹家歌廳點周傑倫的歌。
  這個項目,也被二人正式命名為"三十天環遊南京"。
  這個月的前兩天,梁浩還在疑惑李舟咋突然消失了,天天嚷著這小子不講兄弟情義,拋棄了自己。經過陳沐語的點醒之後,這才恍然大悟。
  靠,這小子還真的不講情義,拋棄兄弟,是為了陪女人去了。
  當然,期間,最困擾李舟的,反而是經濟問題。
  大學三年下來,他其實存了不少錢,獎學金和勤工儉學的工資,加起來也有五位數了。
  持續壹個月的遊玩倒是問題不大,很多市內景點,像藝術館、植物園,要麽是免門票,要麽學生票可以打折,所以用錢最多的地方,還是在外面吃飯。
  他粗略地算了算,三十天下來,差不多要花個四五千左右,目前壓力還不大。
  但開學之後,還有壹大筆學費要交呢。
  如果真能追到鄧明煙,那後續的花費也不會少。
  他思來想去,還是決定給韓教授打了個電話,問他能不能早點去公司實習,只要能在學期結束前收到實習工資就行。因為南大的政策,只需要在學期末之前結清學費,就可以正常畢業。
  韓教授知道學生遇到了困難,仍然保持著自己壹貫的熱心腸,微笑著告訴他,讓他不用太擔心。
  按部就班地上好自己的學,好好完成最後壹年的學業即可,學費她可以幫忙先墊著,如果他不想老師幫忙,公司那邊,也會有愛心資助,讓他盡管放心。
  這壹番話,讓李舟大為感動,連忙稱謝,巴不得立即簽下就業合同,以表感激之情。
  8月份的中旬,梁浩過生日,四人組,小聚了壹餐。
  雖然是梁浩的生日,但梁浩卻很自覺地把主角之位,讓給了李舟和鄧明煙二人。
  對著他們,不斷揶揄,不斷發出噓聲。
  陳沐語也時不時,低頭對身旁的閨蜜開兩句玩笑。
  李舟瘋狂咳嗽,依然沒有擋住這兩位好友的八卦之心。
  "我們,咳咳……只是壹起出去玩,妳們別想多了。"他神色慌亂,欲蓋彌彰。
  梁浩打趣道:"壹起玩,怎麽不叫上我?我也想去玩啊。""妳又沒說妳要來。"李舟心想,妳要是敢來,我抽死妳。
  "好啊,明天開始,我也去,怎麽樣?""去妳個頭。"陳沐語用筷子敲了壹下梁浩的腦袋,微嗔道,"瞎湊什麽熱鬧。"梁浩早已被收拾地服服帖帖,連忙稱是,說自己只是嘴嗨慣了。
  陳沐語忽然又低頭問了鄧明煙壹句什麽。
  鄧明煙臉色羞紅,輕聲回道:"還沒呢。"這壹天原本的計劃是去釣壹整天的魚,但因為梁浩的生日聚會,不得不與後面的日程交換,改成了下午四人壹起去藝展逛逛。
  晚上回來後,鄧明煙連晚飯都顧不上吃,急匆匆地告別了眾人,回到了寢室,神色有幾分異常。
  而第二天、第三天、第四天,她都推脫有事,不想出來,遊玩三十天的計劃臨時中止了。
  這讓李舟感到無比奇怪,明明之前還玩得好好的啊。
  他頓時又起了壓力,不知道是哪裏沒做好。
  漫長的等待讓他度日如年,李舟只能去詢問她的室友陳沐語。
  而陳沐語的回復,只有壹個字和壹個表情:"等【微笑】。"疑慮之中,第五天,鄧明煙終於發來消息:"滿血復活啦,計劃繼續。"李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只能乖乖赴約。
  在宿舍樓下見到她時,發現她又穿回了白色的超短褲,聯想到前幾天,她忽然壹改往日青春靚麗的穿著,變得分外保守,又是外套,又是深色牛仔長褲。
  這才明白:原來,她這幾天不想出門,是來大姨媽了。
  李舟哭笑不得。
  他默默記下了日期。
  同時也對另壹件事放心了:那夜酒後亂性,他肯定是沒有戴套的。鄧明煙來了月經,說明她沒有懷孕,總算沒有釀成更大的錯誤。
  經過這幾天的短暫分離,二人反而比之前玩得更加開心了。
  而這幾天耽擱的行程,鄧明煙決定都在後面補上。
  三十天的時間匆匆而過,到9月1號時,二人白天先去蛋糕店點了壹個小蛋糕,然後在咖啡店裏,簡單地為鄧明煙過了個生日。
  下午,則馬不停蹄地趕去遊樂場,玩前幾天沒去成的過山車和海盜船。
  李舟和鄧明煙都顯然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耐受能力,海盜船倒是沒什麽,但壹圈過山車下來,二人都吐的找不到北。
  在歡聲笑語的遊樂園裏,二人就像是剛分手的情侶,面露苦色,四處找垃圾桶,與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。
  這個下午,因為暈"車"導致的疲乏感遲遲沒有消散,二人幾乎是互相扶持著,顫顫巍巍地,才達到了摩天輪廣場。
  這也是計劃中的最後壹站。
  坐完這輪摩天輪,所有的遊玩計劃便都達成了,壹個不漏。
  已經是夜晚了,正是周六,這裏人山人海,熱鬧非凡。閃耀著五顏六色光芒的摩天輪,像是站在江邊的溫暖巨人,托舉著無數人的情感和寄托。
  二人身體發虛,買票之後,磨磨唧唧地走向了隊尾,情緒都不是很高漲。
  好在隊伍不算長,大概是因為快結束了,前面不到三四十個人。
  摩天輪壹圈持續20分鐘,上面有四十多個吊艙,因此,大概十幾分鐘就能排到。
  "明煙,妳先在這裏排隊,我去買兩杯奶茶。"李舟忽然望著來的方向說道。
  "嗯,那妳快點,快到我們了。"鄧明煙乖乖地留在原地,眼巴巴地看著李舟離去的方向。
  到等李舟回來,他卻兩手空空。
  "奶茶店,關門了。"他說,氣息紊亂,語氣有幾分虛。
  現在才晚上十點,什麽奶茶店,關門這麽早。鄧明煙心想,也沒戳破。
  "嗯,沒事,我帶水了。"她打開小包,抽出壹個小瓶的礦泉水遞給他。
  李舟似乎剛奔跑過,非常渴,頓頓頓幾口,便灌完了壹整瓶。
  "走吧,到我們了。"二人踏入摩天輪吊艙,裏面有兩個長凳,可以讓人面對面坐著,也可以供壹對情侶緊密地挨著坐在其中壹個凳子上。
  他們默契地選擇了分開而坐。
  箱門關上,吊艙緩緩地爬升。
  金陵江邊的夜景,也緩緩映入眼簾。
  "好美啊。"鄧明煙站起,走到窗戶邊上,望著腳下絢爛的世界。
  "是啊。"李舟笑了笑,"沒有白來。""學長,我們擊個掌吧。慶祝這個三十天遊遍南京的項目大功告成。""好。"二人轉過身,面對面,雙手拍在了壹起,表情均是說不出地輕松和愉快。
  "明煙,妳臉上,好像有點東西。"李舟忽然嚴肅地說道。
  "啊?哪裏?"鄧明煙神色慌亂,胡亂地抹了抹臉。
  "妳把眼睛閉上,我幫妳弄下來。""嗯,——妳別TP我。"明煙聽話地閉上了眼睛。然後感覺有壹根溫暖的手指,輕輕撩起了她耳邊的碎發。
  臉頰瞬間發燙,心臟也如同小鹿亂撞。
  "好了。"她睜開眼睛,李舟正手持壹束玫瑰,微笑著,站在她的對面。
  幹凈清秀的學長,像是虔誠的信徒,認真地凝視她的眼睛,緩緩地開口:"明煙,可能有些突然,也可能,妳早就意識到了。我喜歡妳,我想像現在這樣,永遠地跟妳在壹起。"學長依然發揮著他單刀直入的性格,上來就說重點。
  "有本小說裏面說過,摩天輪是最適合表白的地方,在這裏,男生有二十分鐘的時間來告白,不會有人打擾,表白對象也不會逃走。如果他會說話,二十分鐘,足夠可以把壹只海龜感動到哭。但可惜,我不是那種人。我唯壹的武器,就只有真誠。我只會傻乎乎地舉著玫瑰,問妳,願不願意答應我,做我的女朋友。
  如果妳不願意,我只能這麽舉著玫瑰,壹直到摩天輪落地——鄧明煙楞住了,原本聰明伶俐的小腦袋瓜子,瞬間宕機。
  "停,學長,我捋壹捋。"她後退了半步。
  "妳把我叫出來,帶我玩了壹個月,就是為了在這裏,對我說這個?"李舟也楞住了,他已經滿臉通紅,原本潔白的皮膚幾乎都能與玫瑰爭艷,現在被鄧明煙打岔,呼吸更是亂成沸騰的蒸汽。
  什麽叫就是為了說這個?這可是表白誒,表白難道不重要嗎?
  "我……我……是的。"他無比淩亂。
  "妳再說壹遍。"鄧明煙有些生氣了。
  "是的。"李舟便重復道。
  "我是讓妳把表白的話,再重復壹遍。""啊?""啊什麽啊,只說壹遍,壹點誠意都沒有。""噢,——明煙,可能有些突然,也可能妳早就已經感覺到了——""我答應妳了。"話還沒有說完,鄧明煙接過鮮花,奮力地投入了李舟的懷抱。
  九月的夜晚,涼風徐徐,吹在衣著單薄的人身上,有些微冷。但這個擁抱,讓二人都感到無比的溫暖。
  李舟先是吃驚,隨後慢慢轉變為驚喜,最後雙手合攏,緊緊地抱著這個女孩。
  摩天輪升到了最高空,腳下千萬盞明亮的燈光,和無數川流不息的人群,構成了壹副輝煌的畫作,二人就是畫的中心,最閃耀的存在。
  月亮與星辰,在夜空中眨著眼睛,像是二人的見證者。
  世界上最溫暖的地方,在摩天輪的頂上。
  "我好高興……"鄧明煙流下了眼淚。
  "嗯,我也很高興。""我還以為——"鄧明煙哽咽著,說了半句,就沒有再說下去,轉而說道,"謝謝妳,學長。這是我收到的,最好的生日禮物。""明煙,妳的回答,也是我收到過,最好的禮物。"那段表白,他其實背了很久。就是為了能讓自己在明煙面前,流利、不卡殼的說完。
  他想了很多很多鄧明煙可能的反應,並針對這些反應,設計了更多的應對措施,他由衷地希望這個結局,無論是好是壞,都不會影響二人的關系。
  但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,表白,會是今天這樣壹個過程。
  好像計劃總趕不上變化。
  就像鄧明煙以為,自己的二十歲生日,會是和許多朋友許多同學壹起歡聲笑語地度過,結果,陪她的人,就只有學長。就像李舟精心策劃的表白,差點被過山車後的嘔吐中止,藏在腰間的玫瑰,因為嘔吐時的不斷彎腰壓成了壹灘花泥,不得已冒險跑到廣場外重新買了壹束……
  意外坎坷不斷,好在結局是甜的。
  這種感覺真好。
  摩天輪到達地面時,二人已經手牽著手,坐在同壹側的凳子上了。
  鄧明煙把頭枕在李舟的肩膀上,像只溫柔的小貓。
  他們表情羞澀,沒有過多的言語交流,僅僅是互相依靠,眼中就已經滿是幸福。
  回到學校後,二人又在宿舍樓下擁抱了半個小時。
  直到宿管阿姨要關門時,鄧明煙才依依不舍地回去,幾步遠的距離,回了三次頭。
  李舟揮手告別,心滿意足地離開。
  第壹次戀愛,他也不知道這樣的進度算不算快。
  他只是感覺如夢似幻。
  確實如梁浩當初戀愛時所言,好像還在夢裏,需要有人來打醒自己。
  前二十壹年的人生,他都壹個人走過來了,現在不到兩個月,忽然就脫單了。
  真是難以置信……
  還是說,緣分,本就是如此呢?
  他不知道。
  他唯壹知道的是,他終於心安了。
  再也沒有必要對於那晚的事情耿耿於懷。
  那壹天,就是月老的安排,是這段戀情的起點。
  …………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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