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顏

江闊雲低

武俠玄幻

2012年的考試月,當李舟第壹次收到死黨的電子郵件,他著實震驚不已。 這壹年李舟還沒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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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:賭局

妖顏 by 江闊雲低

2024-4-8 20:30

  從九丈崖返回後,四人分頭行動。
  梁浩先回酒店整理房間,李舟和鄧明煙去燒烤店打包燒烤,陳沐語則去煙酒店買酒。
  然後先各自回房,洗澡換衣服。
  去除壹天的疲憊,換上噴香的新衣,讓人心情愉悅,也方便晚上玩累了,可以倒頭就睡。
  等到四人帶著吃喝,在李舟和梁浩的房間集合時,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。
  燒烤自不必多說,濱海城市,海鮮、肉類繁多,鄧明煙又是個吃貨,精挑細選之下,還是裝了滿滿兩大袋出門。
  陳沐語除了買兩瓶白酒之外,還帶了壹罐青島啤酒。
  這是專門給想喝青啤的梁浩準備的。
  梁浩看到時,甚為感動。
  恨不得當場抱住陳沐語猛親。
  在這段關系裏,他壹直是付出方,但直到今天,他才明白:沐語心裏,是有我的。
  至少我說的話,她都記在心裏。
  「妳別喝多了,這個度數有點高,等下還要喝白酒,我怕妳喝醉。」陳沐語關心道。
  聲音溫柔細長,更讓梁浩感覺如入仙境。
  「沐語,妳可能不知道,妳浩哥人送外號,千杯不倒。區區壹瓶啤酒,只能算是開胃湯。」梁浩直接拉開拉環,噸噸噸猛灌。
  不到半分鐘,酒已見底。
  他豪氣地舉著空空的易拉罐,說道:「好喝!我們開始吧!」
  房間已整理完畢,兩張單人床被壹左壹右推到了角落,中間空出大片的空間。
  清掃之後,又用毛巾細細擦了壹邊。光滑幹凈,如同新裝修過壹邊。
  鄧明煙從袋子裏擺出八個燒烤飯盒,壹壹打開,屋內頓時香味四溢。
  加上梁浩剛打開的啤酒香,酒店房間特有的蘭花香,還有少男少女身上的香水味。
  荷爾蒙的氣息開始擴散。
  遊戲正式開始之前,陳沐語忽然想起了什麽,跑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  等到再回來時,手裏端著壹個玻璃杯,裏面是明黃色的液體和壹個勺子。
  「抱歉久等了,忽然想喝點蜂蜜水。」
  她歪頭壹笑,在房間的中央席地而坐:「開始吧。」
  因為四人都是學生,不賭錢,便對傳統的德州撲克規則做了些許改良。
  「壹個礦泉水瓶蓋子大概是5毫升。我們就以這個為量杯。每局開始,我們每個人都要壓上5毫升,加註上限20毫升,沒有all in。每局結束,除了最後的贏家,中間棄牌的、比大小輸了的,都要把自己壓上的酒喝掉。」
  陳沐語耐心地解釋規則。
  她坐在李舟的對面,雙腿壓向身後,鴨子坐,十分隨意。但纖細的腿,被黑色貼身長褲緊緊包裹,坐下之後,長褲拉長貼緊,勒出若隱若現的肉感,仿佛嚴密的黑絲。
  有壹種粗看保守,細看卻性感十足的韻味。
  相比之下,露出明晃晃的雪白大腿的鄧明煙,則是另壹種赤裸裸的吸引力了。
  她雙腿交叉,圓潤修長的腿部緊貼地面,地板的倒影緊密相連,讓人挪不開眼睛。
  第壹輪,陳沐語發牌。
  在拿到各自手牌後,鄧明煙便率先選擇了棄牌。
  這樣,她只需要喝掉自己的底註,5毫升白酒。
  李舟的手牌,是壹個黑桃A,壹個方片K,這兩張起手,已經算是非常好的開局了,自然要加註。
  「加註5毫升。」
  梁浩選擇跟註。
  陳沐語也選擇跟註。
  於是開公共牌。
  前三張依次是紅心K,草花2,草花6。
  對K……這把應該穩了。
  「還是加註5毫升。」李舟說道。
  梁浩思索壹番後,選擇了棄牌。他則需要喝掉10毫升白酒。
  這樣,場上便只剩李舟和陳沐語二人。
  「加註……」陳沐語望著李舟,略壹停頓,旋即眼中帶笑,「10毫升。」
  這……她的牌也很大嗎?李舟低頭仔細看了壹眼公共牌,忽然明白:「她應該是在賭同花。她手上現在有兩個草花,只要接下來兩張公共牌出現壹張草花,那她就贏了,這概率可不小……那我跟不跟呢?」
  「跟。」
  第壹局,氣勢不能輸。而且2張牌不出草花的概率,比出草花的概率大。優勢在我……
  第四張公共牌是紅心9。
  「加註5毫升。」李舟作為首位,仍然按規矩辦事,壓最小的籌碼。
  「跟。」陳沐語語氣謹慎。
  她不加註了,看來果然在賭同花,沒賭到。李舟輕松了不少。
  而第五張公共牌,是黑桃Q。
  完美!不是草花,也構成不了順子,那基本上,就是對K最大了……
  最後壹輪下註後,雙方的底池來到了30毫升。
  如果誰輸了,誰就得壹口氣喝掉30毫升白酒。
  雖然看上去也不多,但是這才第壹把,後面還有得喝呢。
  李舟自信滿滿地開牌,剛想該怎麽安慰陳沐語,或者讓她少喝點。
  陳沐語不緊不慢地掀開自己的底牌,宛如熟練的荷官,準確而優雅。
  「黑桃2、方片6。」
  她是兩對!
  李舟懵了。
  就像是在火車上的那次誰是臥底,他又感覺自己輸得出乎意料。
  「哈哈,學長喝!」鄧明煙指著他面前的杯子。
  陳沐語得意洋洋,推了推身邊的男朋友:「洗牌。」
  然後盯著李舟,讓他壹口口,喝掉30毫升白酒才罷休。
  李舟喝完之後,感覺嘴裏像火燒壹般,塞了壹串烤茄子、壹串烤土豆、兩個扇貝和兩個羊肉串,才舒服了點。
  第二局,李舟在三張公共牌開啟後,只有壹對2,其他三家還在,便識趣地棄牌了。
  鄧明煙、陳沐語、梁浩,三人都堅持到了開牌階段。
  每人押註25毫升。
  不出意外,這次又是陳沐語贏了。
  但出乎李舟意外的是,陳沐語手中也只有壹對2,其他兩家則是高牌。
  倘若他能堅持到最後,他反而能和陳沐語同時贏下這場,不用喝這10毫升酒。
  這讓他的心態產生了壹絲變化。
  第三局和第四局,劇本竟如出壹轍,開局三人同時棄牌,李舟堅持到最後,莫名其妙地贏了下來,連公共牌都沒看。
  這四局過後,眾人已經漸漸開始明白這個遊戲該怎麽玩了。
  因為沒有籌碼,勝者沒有累積優勢,而如果壹直跟註,到最後卻輸掉了,則要喝很多的酒。
  因此,大家開始逐漸傾向於保守的玩法。
  壹旦開局的牌不好,便直接棄掉。
  這樣只需要喝底註5毫升。接下來就算再玩三十局,也最多150毫升酒,小半杯而已。
  於是接下來兩局,也沒有壹局能堅持到把公共牌翻完。
  陳沐語停下了洗牌。
  她眨了眨眼睛,笑道:「這樣就沒什麽意思了,不如,我們玩點刺激的?」
  這樣的話,從她嘴裏說出來,真是罕見。
  李舟都以為,她是被鄧明煙附身了。
  「玩什麽?」梁浩問。
  「加入國王遊戲的元素。簡單點,每壹局的贏家,就是國王,可以下達壹個任意指令,所有人都必須服從。」
  「好。」梁浩率先鼓掌,「這個有意思,我喜歡。」
  「我也同意。」鄧明煙也難得地贊成了壹回梁浩。
  三人都同意,李舟自然沒有意見。
  而且這樣的玩法,確實能讓大家的遊戲風格,從保守變為激進。
  於是,第七局開始,眾人便緊張起來了,誰都不想輸。
  四人同時堅持到了開牌階段。
  每人押註30毫升進底池。
  李舟是壹對7,陳沐語是高牌A,梁浩差點同花,最後只有高牌J,鄧明煙則成了全場最大,是三個3。
  她差點跳起來,大聲笑道。
  「我贏了我贏了。哈哈,翻身做主人了。所有人,聽我號令,本國王的第壹個命令——」
  她掃視眾人壹圈,然後露出壹個壞笑,「妳們三人互喝交杯酒。」
  「啊?」三人同時驚呼,壹上來就玩這麽大嗎?
  「啊什麽啊,我是國王,妳們都得聽我的。」鄧明煙雙手交叉,放在胸前,得意洋洋。
  三人面面相覷,尤其是陳沐語,霞染雙頰,這是她定下的規矩,沒想到,第壹個中招的人,就是她自己。
  「我們先喝吧。」梁浩在自己杯子裏倒了兩瓶蓋的酒水,轉向李舟。
  二人從小壹起長大,又同學十多年,不知壹起吃過多少飯,喝過多少酒,早已經輕車熟路。
  跟小時候,做過許多惡心的事情比,交杯酒也不算什麽。
  「小李子,妳酒量不行,就早點休息,這裏有妳浩哥呢。」梁浩穿過李舟舉著酒杯的手。
  李舟也不甘示弱:「浩弟弟,我酒量不行,但我喝得少啊,妳牌技不行,就不要逞強。」
  「喝!」
  「喝!」
  二人互相損著對方,卻又動作默契,行雲流水,如同舞臺上多年的老搭檔。
  「不錯不錯。」鄧明煙雙眼冒光,有些花癡。
  接著,是陳沐語和梁浩的交杯酒。
  梁浩壹改前面的浮誇動作,變得小心翼翼,目光裏也充滿柔情和愛意。
  二人仿佛壹對新人,甜蜜又溫柔地緩緩交叉雙手,對視了好幾眼,這才飲下交杯酒。
  過程中,鄧明煙和李舟不斷發出噓聲,示意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啦。
  「叫什麽叫,沒見過結婚啊。」梁浩嚷嚷,卻甚為高興。
  最後,則輪到了李舟和陳沐語。
  二人面對面,靦腆地舉著杯子,壹時間,誰都沒有先開口。
  「能代喝嗎?」梁浩舉手。
  「不能。」鄧明煙無情地拒絕了這個提議,全神貫註地盯著喝酒的二人,帶著笑容,眼神中露出幾分陰險,仿佛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壹樣。
  「沐語。」
  「學長。」
  僵持良久,二人忽然同時開口。
  梁浩的臉色有些難看,心想,沐語也是妳能叫的嗎?
  李舟深吸壹口氣,充分發揮速戰速決的精神,身體向前,酒杯快速穿過陳沐語的手肘間。
  但陳沐語卻沒來得及反應,手臂仍然很僵硬,在李舟的手回勾時,她整個人都被帶動,和李舟的頭碰在了壹起。
  「咣當。」
  兩只酒杯碰撞,透明清冽的白酒,在空中交融,然後不分彼此地落在雙方的酒杯裏。
  「抱歉抱歉。」
  李舟極為尷尬,恨不得拔腿就跑,逃往廁所。
  「沒事。」
  陳沐語也低著頭,羞澀地回道。
  他們的臉此時挨得極近,呼吸交織,酒香和女孩臉上的香氣讓人心醉神迷。
  李舟壯膽,瞥了壹眼她的臉頰。
  女孩水潤光澤的臉上,早已壹片緋紅,宛如新娘的紅蓋頭。
  「喝吧。」他輕聲說道。
  二人手腕貼著手腕,細膩的皮膚粘著細膩的皮膚,曖昧滋生曖昧。
  互相仰頭,壹飲而盡。
  然後徐徐地錯開,回到原位。
  「哇哦~」鄧明煙過足了眼癮,比此前梁浩與陳沐語的交杯酒,起哄聲更大。
  第壹次國王的命令終於完成。
  每個人心裏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滿足,酒精下腹,更是讓人心蕩漾開來。
  遊戲繼續,第八局的贏家則是梁浩,他不斷以20毫升的加註額,成功讓所有人棄牌。
  「總算贏了壹把。」他松了口氣,摩拳擦掌,不懷好意地盯著鄧明煙,嘿嘿笑道,「剛才是誰要我們喝交杯酒的。」
  「妳想幹嘛?」鄧明煙隨手從身後的床上拉下壹個枕頭,抱在懷裏,害怕地向後挪動屁股,「先說好,懲罰不能太過分……我……我還……」
  「放心,不過分,就做10個仰臥起坐吧。——那個誰,小李子,妳就勉為其難地去幫她按下腳。」
  梁浩果然沒忘記兄弟。
  鄧明煙穿著超短褲和拖鞋,要幫她按腳,就得面對面跪著,身體和她赤裸的大腿近距離接觸……
  這對任何壹個男人來說,都是壹種福利和殊榮。
  只有李舟覺得,這是要他死。
  「這……不太好吧?」李舟囁嚅道。
  「不用,我自己壹個人能做!」鄧明煙也帥氣地揮手。
  「那也要李舟幫忙。別忘了,朕是國王!」梁浩大聲呵斥,「小李子,給我上!」
  壹聲令下,小李子便只能乖乖起身,來到鄧明煙身前。
  鄧明煙平日大大咧咧,此時卻極為害羞,壹手捂著臉,壹手推在李舟胸前,說道:「妳把臉轉過去,不準看!」
  「哦。」李舟也覺得應該如此,雙手輕輕按在她的拖鞋上,然後聽話地轉頭。
  鄧明煙這才向後躺下,開始做仰臥起坐。
  「怎麽就不讓我們小李子看了?妳又不是沒穿衣服。」梁浩不高興了。
  「太……太近了。」鄧明煙上半身壹上壹下地起伏,身體搖晃,大小適中的胸部,也隨著衣擺不停地波動,氣息更是嬌喘不止。
  「那更得看了。小李子,我是國王,我命令妳,把頭轉過去。」
  「不許轉!」
  「轉過去!然後妳給我閉嘴,再違抗國王命令,小心我罰妳酒。」梁浩自遊戲以來,難得贏了壹把,此時能壹雪前恥,自然威風凜凜,心裏也是說不出的暢快。
  李舟只得把頭轉過去,並認真地解釋:「他是國王,我們都得聽他的。」
  鄧明煙哭笑不得,不過她身體壹向很好,仰臥起坐很快就做完了。
  李舟也恪守君子之禮,目不斜視,只看見她因微微沁出汗水在燈光下異常明亮的臉龐。
  至於她雪白的大腿、因為躺下而退至大腿根部的超短褲、時不時露出的美麗肚臍眼,都是余光不小心瞥到的。
  陳沐語端著蜂蜜水的杯子,目光壹直停在李舟身上,看見他正經的坐姿和禮貌的眼睛,忽然露出壹個淺笑。
  然後舀起蜂蜜水,朱唇輕輕抿了壹口。
  第九局的贏家則又輪到了陳沐語。
  她拿到了開局以來最大的牌,5到9的順子。
  「那我下達第三個命令啦。」她不好意思地笑笑,「我想想,——除了我,妳們每人唱壹首歌吧。」
  不愧是陳沐語。
  在壹眾大尺度的遊戲中,仍然能保持自己純潔的本色。
  這讓李舟不禁想,自己是不是該唱個《十八摸》來迎合壹下氛圍。
  不過由於不記得詞,也不知道譜,他最終還是換了另外壹首,F4的《流星雨》。
  「……陪妳去看流星雨,落在這地球上……」
  「……讓妳的淚落在我肩膀……」
  這首歌已經有些年代了。李舟會唱的歌本來就不多,他會這首,主要還是小學時候,在梁浩家做作業時,梁浩的媽媽特別愛看《流星花園》。
  不過這四人都聽過,梁浩更是在副歌階段,不斷發出少女的尖叫,以模仿當年追星時的氛圍。
  輪到鄧明煙的時候,她思索了好壹會,最終決定,唱李玖哲的《夏天》。
  「……我也想緊緊握,緊緊牽妳的手,浪漫的抱著妳,看著日落……」
  「……載著氣球,陪妳兜風,看遍所有會笑的星空。」
  「整個夏天,想帶妳環遊世界……」
  「山路蜿蜒,就像是愛的冒險……」
  「妳的側臉,是我唯壹的零嘴……」
  「我用雙眼捕捉這特寫。」
  「……」
  她的聲音甜美動聽,這首由周傑倫創作的歌,經過她的嗓音,唱出了獨有的韻味。
  而且此時正是夏天,他們又剛好壹起看完日落回來,聽著特別有感觸。
  唱完之後,三人紛紛鼓掌。
  梁浩說道:「妳們倆可以組合出道了,就叫夏天去看流星雨,怎麽樣?」
  「妳不說話會死啊。」李舟無奈。
  「不能,因為我還要唱歌。」梁浩開口,然後以鬼哭狼嚎地唱法,完成了周傑倫的《楓》。
  「嗯,瘋,這歌名形容得真恰當。」唱完後,李舟不忘了還以顏色。
  「妳閉嘴。妳以為妳唱得很好聽嗎?」
  「我覺得,學長唱得挺好聽的呀。」鄧明煙說道。
  「妹妹,妳是在說笑吧,他的嗓音,應該比我好不到哪去吧?」
  「比妳好多了。」陳沐語笑道,點了點男朋友的額頭。
  第十局,則又是鄧明煙贏了。
  也許是因為陳沐語的唱歌命令影響,她這次倒也玩得不大。
  待眾人喝下押註的酒底後,她宣布,她要問真心話,壹個個問。
  這倒也出乎眾人意料之外。
  「第壹個,問沐語。」她把明亮的眼睛,轉向自己的閨蜜,收起了笑容,認真地問道:「沐語,請說出壹個妳最喜歡的人名,這個人,不能是父母,也不能是梁浩。」
  「為什麽不能是我?」梁浩嚷嚷。
  「是妳的話,那還有什麽意思。」
  「那她就是最喜歡我呢?」
  「那也得把妳排除在外,說壹個除了這三個人之外的名字,對了,也不能是我。」
  李舟這時心裏忽然咯噔壹下,場上四個人,鄧明煙壹下就排除了兩個,那難道,要讓陳沐語說喜歡我嗎……
  「我最喜歡的人……」陳沐語笑著,目光飄過在場的三個人,經過李舟時,他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。
  「是我自己。」她緩緩開口。
  李舟老臉壹紅,我剛剛怎麽會這麽想……
  「哎呀,倒把這個給忘了。」鄧明煙懊悔地錘了錘自己的小腦袋,又揉了揉沐語的臉蛋,「小沐語真聰明,算妳回答啦。」
  「第二個,梁浩,除了父母、妳自己、我們家沐語、還有學長之外,妳最喜歡的人是誰呢?」鄧明煙掰著手指頭,忽然又撿起壹根竹簽,「我警告妳,妳要是敢說我的名字,我戳死妳。」
  「別自作多情好麽?」梁浩壹臉不屑,「妳有什麽好喜歡的?我最喜歡的人,除了我們家沐語,我的父母,就是梁薇了。」
  「梁薇是誰?」
  「我妹妹。」
  「妳居然還有個妹妹?親妹妹嗎?」
  「廢話,當然親的。」
  「她多大了,有男朋友嗎?」
  「有個屁,她下學期高三,正是學習的時候。妳怎麽查起戶口本了?」
  「還不是擔心我們家沐語,多了個小姑子要對付。」鄧明煙懶得理他,轉向李舟。
  「學長,那妳呢。」鄧明煙閃爍著期待的目光,「除了父母和梁浩之外,妳最喜歡誰?」
  「我……」李舟停頓了壹下,其實剛剛在問陳沐語和梁浩的時候,他就已經在思考答案了,但他此時卻壹直很猶豫。
  真心話,真心話。
  可他也不知道,自己現在想的是不是真心話啊。
  余光偷偷看了看對面的女孩。
  她還在喝蜂蜜水。
  又看了看身邊的死黨,他正靠著墻,翹著腿,儼然壹副醉了三分的模樣。
  「是誰嘛?快說呀。」鄧明煙身體靠近,不斷施壓。
  「是韓教授。」李舟終於開口,在自己為數不多的社交圈中找到了壹個熟人。
  「哈哈。」梁浩拍著大腿狂笑,「我就知道!」
  「韓教授是誰?」這下輪到鄧明煙迷惑了。
  「韓教授……是我的數據結構老師,軟件工程學院的副院長和博士生導師。」
  「女的?」
  「是。」
  「哇哦,學長,妳想搞師生戀啊!」
  梁浩笑聲更大了:「不不不,是忘年戀!」
  「妳們胡說什麽呢……韓教授快退休了。」李舟壹臉嚴肅,「我說的喜歡,是尊敬的那種喜歡。她對待學生很好,也很照顧我們。知道我家庭困難後,幫我申請了助學金和勤工儉學,還給我安排了工作——」
  「停,沒人在意妳這種喜歡。」梁浩雙手比劃了壹下。
  「怎麽?就允許妳說妹妹,不允許我說長輩?」李舟質問。
  「好好好,妳說了算。不過我得提醒妳壹句,我去妳們學院找妳的時候,見過她壹次,我還是那句話,我感覺,這個老太太,不懷好意。」
  「妳自己不學好,看誰都像壞人。」李舟對他質疑壹個大學教授的道德,感到莫名的憤怒。
  看著這二人爭辯不休,鄧明煙哭喪著臉,抱頭,仰天長嘯:「失策啊。三個問題,壹個想要的答案都沒問出來。」
  「明煙,妳想要,什麽答案呢?」陳沐語好奇地看著她的室友。
  「下壹局。」鄧明煙慌亂地錯開話題,指了指散亂的牌。
  第十壹局,是陳沐語贏了。
  經過唱歌和問真心話的環節,氣氛好像又從開放轉向了保守。
  眾人嬉嬉笑笑,沒有進行羞恥的遊戲,倒也玩得開心。
  只不過,缺少了荷爾蒙刺激,酒精開始上頭,再加上遊玩了壹天的疲倦,眾人已經有了幾分困意。
  梁浩哈欠不斷,李舟眼神迷糊。
  陳沐語掃了壹眼眾人的反應,知道這些人已經對自己的命令毫不害怕了。忽然輕咳壹聲,伸直了身體,跪在地面,高出眾人壹截,嚴肅地說道:「聽好了,我的命令:從這局開始,之後每個輸掉的人,都要脫壹件衣服。」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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