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

第七章
　　「你知道我昨天碰上谁了吗？」袁世旭风尘仆仆地刮进办公室，一见到安千旭就忍不住咧起嘴角。
　　安千旭坐在办公桌后面，双眼瞧着远方，仿佛没听见他在说话。
　　「他怎么了？」袁世旭愕然地问着站在办公桌前的业务部副理。
　　「我也不知道，我们昨天下午签完约之后不久，他就变成这样了。」副理担心地说，「我都站在他眼前十分钟了，他一直都没理我。」「哦？」袁世旭好奇地趋前一看，突然笑了起来。他转头对着好奇张望的副理说：「他没事，我会处理，你先回去吧！」看样子有人思春了！
　　一等办公室只剩他俩之后——
　　袁世旭眼神突然一转，大声呼喊：「简嘉筠——你来啦？」安千旭突然从位置上一跃，脸上泛出兴奋的光芒，愉悦地看向门口。
　　「唉！接订单像吃饭简单般的安千旭，唯一的罩门就是简嘉筠，真是纯情哦！」袁世旭有趣地斜睨了他一眼。
　　「你谁我？」安千旭冷冷地瞥袁世旭一眼，没好气地指控道。
　　「我昨天早上碰到一个人，一个你也会好奇的人。」袁世旭故作玄虚地说道。
　　「哦？」安千旭一脸木然，没有任何事可以再吓到他了。
　　「你不想知道？」怪怪的唷！
　　「你说呀！我在听。」心思依旧在神游。
　　「锵锵锵锵！我碰到简嘉筠那个小妮子了，开心吧？」袁世旭开心又惊奇地说。
　　「哦。」声音平静。
　　「你不好奇？」天哪！这男人是怎么了？被外星人附身啦？
　　「干嘛好奇？」因为他自己也见到了。
　　「你不想知道她的消息？」袁世旭古怪地看着好友。
　　「我已经知道了。」安世旭叹口气，将昨天下午在饭店误打误撞的会面一一道出。
　　「哈哈哈！我要疯了！」袁世旭笑不可抑，「每次你们俩碰在一起，就会做出一些让人发噱的事，真是天作之合一对宝！」他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好友。
　　「我又莫名其妙收到她一个红包。」安千旭抑郁地指控。为什么他常从她那儿拿到红包？怪诡异的！
　　「哈，哈、哈。」袁世旭简直没辙，笑了一阵之后正色说道：「在民俗上，听说坏了人家男女之间的好事会变得倒楣，所以必须准备红包给警察，至于里面有没有钱不一定，大部分警察只拿红包不拿钱；至于你……」袁世旭忍不住又想笑，但担心好友没面子，只好转过身去偷笑，「我觉得她颇担心你倒大楣，所以才给你一个红包压惊。」「你干嘛在背后偷笑？」安千旭翻了翻白眼，没好气地说：「不管有没有红包，一碰上简嘉筠，我的思绪就会脱离正常轨道，所以你不用在我背后偷笑，有胆子就明目张胆地笑。」袁世旭才不管好友气不气，真的又笑到跌坐在沙发椅上。「以后我就叫你」红包旭「好了！不，你那个旭跟我这个旭一模一样，干脆叫」红包安「好了，可是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吸毒……哈哈哈！」「你给我闭嘴。」安千旭狠狠地伸出拳头，吓了袁世旭一跳。
　　袁世旭闭上嘴，他知道安千旭现在一定很闷，火上加油可以，但若牵扯到生命可就得三思了。「那你现在怎么办？」「不怎么办！」骑驴看唱本啰！
　　「你不想再度追求她？我记得你一直对她念念不忘……」眼角瞥到他投来的凌厉眼光，袁世旭连忙改口，「反正烈女怕缠郎，你既然喜欢她，就缠着她。而且这个女人个性直率好相处，如果你真的喜欢她，我倒是建议你直接表示，不要搞暧昧了。」「我知道……这次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！」安千旭向自己保证，双眼泛出所向披靡的凌厉眼光。
　　安千旭循着名片上的地址，来到「达人徵信社」，看着眼前亮得刺目的招牌，在初春背景的烘托下，让人有种希望无穷的信心。
　　原本以为将如平行线般的两人，如今却又相遇，显然冥冥之中拥有深刻的缘分。从他莫名其妙向「错误」的人表白，到「错误」地与简嘉筠认识，甚至各自出国的「错误」安排之下，一连串的错误，反而导致今日他与她的相遇。
　　之前的「错误」统整成今日的「正确」，很值得！
　　他现在很清楚，生命中该遇到的人，绝对跑不掉，他这次不会再懵懂地让她溜出他的生命！一次就够了，这次再见面，他要敞开心胸，清楚直接地表明自己的心意。
　　安千旭轻轻推开徵信社大门，看到宽敞的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女人背对着他，正坐在电脑前面。
　　那是简嘉筠，虽然和他印象中差很多，但不论她变得如何，他就是喜欢她。
　　他走到她身后，看到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，桌上摆着一堆零食和饮料，显然爱吃零食的习惯依旧没变。
　　他站在她的身后当背后灵，奇怪她怎么没反应，难道没发现有人站在她的背后吗？
　　看她看手机看得很专注，他凑近一看，心里突然一震，嘴角得意地扬起。
　　啊哈！那是他的照片。原来她不是对他无动于衷哩！竟然还偷偷拍他睡觉的照片，而且还有很多角度哩！那是什么时候拍的呀？他还以为当年她对他没感觉，没想到他们竟然是郎有情、妹有意。
　　虽然之前两人关系混沌不明，但如今，不管怎么样，他会让两人重续前缘的。
　　「喝！」简嘉筠转身时猛然被吓到，手忙脚乱地藏起手机，害得手机差点掉到地上。
　　原本忐忑不安的安千旭突然觉得胸有成竹，缓缓朝简嘉筠漾开笑容，还送给她一份伴手礼。「来，这是泡芙，有三种口味，配咖啡最搭了。」她吓了一跳，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，「哦！谢谢。」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蹦出来的？
　　安千旭目不转睛地看着简嘉筠，那天在饭店太过匆忙，根本无法好好看清楚她的模样。看到她亭亭玉立地站在他眼前，他根本不敢相信她和五年前的小胖妹是同一个人。
　　简嘉筠梳了一头典雅的发型，发上搁着一副太阳眼镜，眼影是淡淡的蓝色，长长的睫毛，鼻子挺直高耸，耳垂上挂着又圆又大的金属耳环，不停地轻摇着。
　　她的嘴唇则涂上亮亮的唇彩，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；鹅蛋般的脸颊，白皙的颈子，橘黄色的紧身衫只到肚脐，露出纤细的腰身，大小适中的胸部看起来十分坚挺，下身的短裙随风飘逸，一双纤纤玉腿修长光滑，脚上套系着白色凉鞋，看起来清爽可人。
　　她根本完全变了一个人！
　　「怎么只有你在，其他人呢？」安千旭随意问道，仿佛他们之间没有经过五年的疏离，还是像熟朋友一般。
　　「她们都出去查线索或者办事去了，今天刚好轮到我留下来负责联系，还有接待客户之类的杂事。」她轻声说道，双眼却紧紧地黏在他身上。
　　五年不见，安千旭越来越稳重，言谈之间也不若学生时期的别扭与温吞，但他看她的眼神，好像一副想吃掉她的样子——她很熟悉这种眼神，因为她每次面对喜欢的食物时，都是这种表情。
　　「你怎么会想办徵信社？」他好奇地问，眼光停留在墙壁上挂着的大大标语——「达人徵信使命必达」，忍不住会心一笑。
　　「因为我讨厌花心大萝卜，而且我富有正义感。」她得意地吹嘘完，才说出原因。「刚好有朋友要抓老公外遇的证据，所以我们就策画了许多办法，没想到还真的逮到不少证据，最后就莫名其妙地想自己来开徵信社啰！」简嘉筠待在加拿大四年后，因为受不了那边无聊的生活，自己一个人偷跑回来投靠亲朋好友，没想到误打误撞和朋友合资开办徵信社，并且将所有女性朋友找来当员工。
　　原本规模并不大，但她依照员工的专业领域分配，将业务分类为外遇搜证、保险诈领，银行金融、国际贸易等范畴，竟然能成功解决客户的要求，逐渐建立良好的口碑。
　　「你们徵信社的业务好像很多？」他看到墙上挂着的各式证件，还有员工是警界出身的，显然是玩真的。
　　「当然！我们是走专业和诚信路线。」她得意地说：「如果你要委托我们办事，可以算你便宜一点。」他不理会她，仅仅以微笑代替回答。
　　「你怎么变这么多……」他的眼神又溜回她身上，直勾勾地盯着她看。「变得这么穠纤合度？」「我这几年住在国外，那里没夜市呀！没有咸酥鸡、四神汤、小笼包、蚵仔煎……而且我爷爷规定家里得吃清淡食物养生，我也被强迫跟着吃。我好可怜哦！
　　莫名其妙就饿瘦了。」
　　她说话的语调像在唱歌一样，虽然抱怨，却没有沮丧的感觉，甚至比当年还要热情有活力。
　　「这样看起来更漂亮。」他若有所思地说。
　　「是吗？」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。「怪不得我大哥说我现在是一朵会吸引苍蝇的美丽花朵。」安千旭忍不住想笑，「这种话听起来不是赞美。」「哎呀！」她笑咪咪地说：「话要选择性地听，我只承认自己是『美丽的花朵』，其他形容词自动略过。」「你有很多人追求吗？」他旁敲侧击地询问，她幽默又风趣，一定有很多苍蝇绕着她。
　　「我又不是大便！」她耸肩，自动拿起桌上的泡芙吃了起来。「所以没半只苍蝇光顾。」这女人没救了！居然可以一边吃东西一边谈论排泄物，难道她不会有错误的联想吗？
　　不过这种无厘头的讲话方式正是她的正字标记，听起来还真让人啼笑皆非。
　　「所以你这几年感情空白啰？」他干脆直接问比较快。
　　「你很想知道？」她的眼睛狡黠地看着他，意有所指。
　　「是。」他双目炯炯地看着她，不再逃避。
　　「我还没结婚，现在徵求男友中。」她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，反而以更简洁的方式透露，「你要报名当第一号吗？」不懂害羞一向是她的特色。
　　她从来不懂矜持，五年前就知道自己曾经将心遗落在他身上，所以才会主动勾引他，但她很清楚他一直无法厘清彼此的感觉，甚至连出国留学这件事都没正式向她提起过。
　　既然如此，她也不会没品地纠缠他，反正若两人合得来就在一起，合不来就算了。
　　虽然如此，她的手机还保留着他的照片，毕竟他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人，删掉好像有点可惜。
　　出国多年，她的感情世界不曾空白过，但他仍然在她的心中占有一个角落，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初恋情结吧？
　　如今，两人再度碰上，女性的直觉告诉她，他有意再续前缘，而她也觉得现在才是对的时间，错过可惜，所以，她这次不会再让他溜走了。
　　「好。但名额只能有一名，唯一的一名，你不能再徵求其他人。」他的双眼紧紧地跟随着她，仔细观察她的表情。
　　「喂！」她没好气地戳戳他的胸膛，故意挑衅地看着他，「你会不会太自以为是？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多选一，而不是一选一，不行吗？」她可是自认行情很好哩！
　　他闲适一笑，早已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了，不会再轻易被她激得反唇相稽或手足无措了。
　　「我们之间不是单选题、复选题，而是配合题，而且是选项只有一对一的配合题。」他意有所指地说道，眸底漾着满满的温柔与坚持。
　　「说不定这题配合题没有答案，只是一个诱人答错的陷阱？」她眼睛泛出笑意，已经很清楚他的心意。
　　「我会千方百计地作弊，让答案成真。」他对自己，也对她保证。
　　「哦？这么快就进阶到这个地步，人家会害羞耶！」她皱了皱鼻子，假装扭扭捏捏的，双手还故意捂住笑得都快捂不住的嘴角。
　　「害羞是要咬嘴唇、眼睛低垂，不是让我看到你开心得露出牙齿的样子。」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指正她演戏的缺失。
　　「好吧！这么快就能看穿我的真面目，显然和我很合得来，你录取了！」她笑意盈盈，眯眼笑着，比春风还迷人。
　　「任何人都可以看穿你的小伎俩。」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，他好像被随意敷衍了？
　　「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。在你的威胁利诱下，我是『被迫』只录取你一人哦！」很得意的模样。
　　他突然抓住她，用力给她一个吻，趁她惊讶得张开嘴时，灵活的舌头在她的小嘴里翻搅，温柔又急切地吸吮着她的舌头，将她吻得七荤八素、双唇红肿，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。
　　「是被迫吗？我看你根本很享受。」他双眼略过一抹诡光，很得意地看着她被吻得迷迷糊糊的样子。
　　「哼！这没什么了不起，好歹我在国外住了这么多年，接吻是家常便饭，你的吻顶多是国小级程度啦！」她吸口气平缓急促的呼吸，没好气地斜睨他一眼，突然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好像要把她的魂都给勾走。
　　可惜这次的挑衅收不到任何成效，反而还逗乐了他。
　　他停止对她红唇的攻击，呵呵低笑，气息拂在她热烫的耳根，简直令她抓狂。
　　「国小级？你还真是伤了我的男性自尊哩！」她的挑衅反而激起他内心邪恶的因子。
　　他以令她颤抖的方式，邪恶万分地缓缓解开衬衫扣子，并且拉过她的小手，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摩挲。
　　「怎么样？你要不要先验货？我做生意一向秉持童叟无欺的信念，如果客人不满意的话，可以提出来，我会想办法解决的。」他故意在她的耳边吹气，还呢喃着暧昧的话语。
　　「哇！」越摸越上瘾，她被他撩拨得双眼迷蒙，小手自动自发地在他胸膛前摩挲。相较于五年前，他的身材无疑由劲瘦的青年转变为真正的男人体格。
　　「你摸得还满意吗？这种身材是正港的男子汉吧？」他有礼又霸道地宣告，含笑的眸子瞟向在他胸膛前不断摩挲的小手。
　　她根本说不出话来，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，好不容易才吐出话语，但声音却瘖痖得像是七十岁的老妪，「你现在改行卖肉了吗？」说归说，她的手仍然无法从他的身躯离开。他的双臂修长有力，宽肩下是长期运动与健身的结实肌肉，这些完美的组合让她的呼吸开始急促，尤其是他越来越靠近，几乎紧贴在她的身上时。
　　不理会她的挑衅话语，他轻轻吐出让两人都热血沸腾的话。「如果满意的话，我给你特别优惠，今天晚上就可以试用了。」她双眼睁得好大，魂已经被勾走了。「试用期多久？」这么棒的体格不好好利用一番，真是暴殄天物呀！
　　她上钩了！他眯着眼，直勾勾地看着她迷蒙的双眼，只想现在就把她揪上床，狠狠地大战三百回合。「随你高兴。」够大方了吧？
　　「哦？那万一我不满意要退货怎么办？」她做生意也知道要先礼后兵。
　　「货物既出，概不退货。」他眨眨眼，一脸没得商量的样子。
　　「你严重违反消费者权益。」她指控。
　　「当年不知道是谁吃了我，就拍拍屁股远走高飞，害得我受伤的心灵连消费者保护基金会的会长也赔不起。更夸张的是，那个吃了我的人还自动留下一千元破身费给我，唉！我还真是廉价。」唱作俱佳地哀怨着。
　　「你嫌太少？我还觉得浪费了！」她以前是搞不清楚谁应该给红包，现在搞清楚了，反而觉得白白浪费钱。
　　他瞪眼，「你还真敢讲。」耍嘴皮子，他一向输她。
　　她嘻笑，「本来我是要多给两百的啦！但想到身上没半毛钱也不行，所以……」她咧着嘴，拍拍胸脯，「幸好我聪明，自动抽掉两百元，没损失太多。」安千旭突然觉得自己的修养越来越好，否则一定会气得一脚将眼前的女人踢到天边去，水无再见之日。
　　「你什么时候下班？」转移话题才不会让体内细胞气得死光光。
　　「随时！」她一向都唾弃打卡制度，而且，反正她是老板之一，混水摸鱼没人敢讲话。
　　「晚上六点我来接你一起吃饭。」他霸道地说。
　　「好。」她高兴得眉开眼笑。
　　「你现在住哪儿？」
　　「徵信社楼上。」她指指天花板。
　　他点点头。「一个人？」
　　「是呀！自从我家人全都移民后，只有我想回来台湾住。徵信社才开张半年，业务就应接不暇，所以我是独立自主的单身女性，请称呼我『徵信界的女强人』或者是『徵信界的辣妹』。」她又开始自我吹嘘。
　　他垂下眼睑，没理会她的吹牛，简洁地交代，「等我，别乱跑。」随即转身快速离去。
　　「什么嘛！说些甜蜜的话都不会，该检讨！」她站在原地气呼呼地喃喃自语。
　　度过一个愉快的晚餐之后，晚上七点半时，安千旭陪着简嘉筠回到她的住处。
　　「客人，要上楼喝杯茶吗？」她假装羞答答地问着，语气却是强迫的。
　　「你的手都揪住我的衬衫不放了，我如果不答应上楼去喝杯茶，应该会被你切十八段，丢到河里喂鱼吧？」他笑着说，其实对她的举动很高兴。
　　「真是上道！」她拍拍他的胸膛，吃豆腐吃得凶。
　　「那你可以先放手了吧？从晚餐到现在，我的胸部都快被你摸烂了。」他笑得很邪气，一个晚上被她逗得乐不可支。
　　用餐时，她一点都不害羞地黏着他，三不五时偷捏他一下，还将小手放在他身上东摸西摸，惹得他几乎「兽性大发」，要不是他费尽全部心思抑制住欲望，早就在现场将她扑倒，马上将她吃了。
　　「有什么关系，没听过『物尽其用』吗？好用的东西就要把他榨干到最后，连一滴都不剩。」她粗鲁地说。
　　他摇摇头，伸手揽住她的腰，低头在她的耳边低语，「再不放手，我就在现场表演春宫大戏，你要让整栋楼的人都看见吗？」她嘟着嘴，有点不甘，「好吧！上楼去。」他帮她打开门锁，一进到屋内即好奇地东张西望，「嗯，还满干净的，我以为你这个人个性粗鲁，住处应该也会乱七八糟，看样子我低估了你的贤慧。」她没理会他的揶揄。「你要喝什么？」她倒是很贤慧地问。
　　「不用，我自己来。」他一向都是自理。
　　「好吧！你自己去，顺便帮我倒杯温开水。」她忙着使唤他。
　　他往厨房走去，她却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。
　　趁他在倒水的时候，她将嘴嘟近他，没想到他脖子一转过来，她的唇「啧！」地一声在他唇上亲个结实，得手后便嘻嘻嘻得意地笑了起来，而且还将他抱满怀。
　　「你做什么都这么主动吗？」安千旭用力抱住简嘉筠，也狠狠地蹂躏她的唇，看见她的唇被吻得红肿又微微开启，才露出一抹笑。
　　「你不喜欢吗？」简嘉筠在安千旭怀中扭动，心脏扑通扑通跳着。
　　对自己这么主动向他调情，不免两腮泛红，心里七上八下。
　　「喜欢极了，越主动越好，这会让我感觉你真正的心意。」安千旭的手在简嘉筠的脸颊上游移，再次轻轻地将唇落在她的唇上。
　　「别这么严肃，我只喜欢吻你。」简嘉筠笑咪咪地宣告。
　　她的告白让他的心脏突然重重地撞击，一股浓烈的爱意涌上心头。
　　「这表示你爱我。」安千旭霸道地说。
　　「如何定义爱呢？」简嘉筠故意打模糊仗。
　　「当你真正爱的时候，应该会知道。」他也不想现在为难她，现在这个气氛比较适合来场床戏。
　　「是这样啊？那你爱我吗？」简嘉筠直接问道。
　　「爱极了。」安千旭颔首，双唇落在她的玉颈上舔吮。
　　「你更直接！」简嘉筠惊呼，故作镇静地掩饰心中的荡漾。
　　「如果你还搞不清楚爱不爱我也没关系，你可以慢慢想。在你思考的这段时间，我对你的爱已经足够我们两个用了。」他不想现在逼她说出来，反正她逃不出他手掌心了！
　　「听起来深情款款，没想到你这么会讲话。」她开始作梦似地低语，这一刻的甜蜜让她喜上眉梢。
　　「我不是会讲话，而是说真心话。」他诚挚地说。
　　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，然后突然低头，双唇落在她的香唇上，这回不像刚才那样只有蜻蜓点水，而是软软地深印在她唇上，她顿时失去了主张，丰唇任由他一下又一下地舔吮着。
　　他以两手用力将她抱紧，她娇柔的身体像柳枝般在他怀里摇摆，嘤嘤地细喘。
　　当他湿热的唇舌舔吮到她的后颈，刹那间她只觉得体内仿佛有一道强烈的电流，迅速窜过四肢百骸。
　　简嘉筠蓦地吸口气，心跳倏然加快，侧首轻舔安千旭的脸颊，觉得全身火热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