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3章 夜談，生個女孩

　　經過兩天的接觸，範綺蓉越來越發現顧悅言的古怪，不僅是食宿方面的問題，而且她的身材也漸漸臃腫，所以才讓她產生了疑惑。寫第二本書時，範綺蓉專門研究過懷孕女性的事情，甚至，還找到以前壹個懷孕的同學做了簡單了解，下的工夫不可謂不大，記憶猶新。
　　範綺蓉從任昊口中知道，顧悅言最近很少吃甜食了，這就更確定了她心中所想，這才有了先前飯桌上的試探。
　　豬肝，蘊含了許多維他命A，對人身體極有益處，然而，僅僅是對普通人來說，孕婦是絕對不能多吃的，否則，會影響到生育和胎兒成長。瞧得顧悅言只吃了壹塊就不再動筷子，範綺蓉心裏便有了答案。
　　廚房內鴉雀無聲，靜得連壹根針掉落都可聽見。
　　此時，顧悅言那本是沒有壹絲贅肉的腹部，赫然鼓鼓囊囊起來，那道圓圓滑滑的弧度和肚臍奇怪的形狀，告訴了任昊等人壹個事實——顧悅言懷孕了！
　　“這……妳……這是……”
　　“既然懷疑了，妳怎麽不早說啊？”
　　顧悅言的眉梢與嘴角均有壹絲母愛的笑意，她把襯衫西裝放下，蓋住肚皮，隔著西裝外套淺笑著壹下下撫摸在肚肚上：“抱歉，我也不是有意隱瞞的，只是……”說到這裏，她不經意地看了眼任昊：“……只是，我跟我丈夫壹直有些矛盾，嗯，我不想讓他知道。”
　　這件事，夏晚秋是知道的，她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性格，也從未跟顧悅言聊過這方面的問題，但畢竟是朋友，從日常接觸中，夏晚秋也能若有若無地感覺出顧悅言跟她丈夫的關系不是很好。
　　範綺蓉輕輕拉住了她的手，慢慢皺皺眉頭：“那怎麽行，他是孩子的父親，這麽大的事兒，就算吵過架，也應該告訴他啊。”
　　顧悅言淡淡壹搖頭：“我們家的事，您不知道，嗯，我真的不想說，先把孩子生下來再看吧。”家家有本難念的經，顧悅言這麽說了，範綺蓉等人也不好多問，“蓉姐，您這裏要是不方便，我還是回家吧，不給您添麻煩了。”
　　範綺蓉平和地笑了笑：“妳家樓上不是在裝修嗎，這種噪音對胎兒影響很大，既然妳不想回家，嗯，還是住這裏吧，人多也有個照應不是。”忽然才想起來，這房子不完全是自己的，範綺蓉看看兀自發呆的任昊：“昊，是吧？”
　　任昊下意識地點著頭，表情有點麻木的味道：“是是，嗯，住這裏吧。”
　　熟悉任昊的人都應該知道，他這個表情，顯然預示著心情不好。範綺蓉和謝知婧同時壹蹙眉，瞅瞅他，卻沒說什麽。神經略顯大條的夏晚秋倒是沒註意任昊的反常，她走上去挽住顧悅言的手臂，送上了壹個祝福的眼神。
　　“謝謝……”顧悅言微微欠身給大家鞠了個躬：“給妳們添麻煩了……”
　　謝知婧在壹旁吃吃笑了起來：“不麻煩，不麻煩，這是好事兒啊，我們還能占占喜氣呢。”說著，謝知婧給女兒使了個眼色：“雯雯，快扶妳們老師去沙發坐。”
　　崔雯雯乖乖壹點頭，眨巴著好奇的大眼睛過去扶住顧悅言，那謹慎的模樣，好像是在扶壹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壹樣。
　　然而，顧悅言卻搖搖頭，往水池子邊走了壹步：“沒事，我先把碗刷完。”
　　夏晚秋話不多，但卻很有分量：“……妳進屋！我刷！”
　　範綺蓉也攔住了她要開水龍頭的手掌：“這點活兒哪還用妳啊，悅言，妳現在的任務是踏踏實實把孩子生下來，其他的交給我們，知道嗎？”
　　顧悅言固執道：“蓉姐，妳就讓我幹點活兒吧，多運動運動對孩子也有好處，不然，我也不好意思跟這兒住下了。”
　　最後，在眾人的勸阻了，顧悅言終於還是被眾星捧月般地推到客廳坐下，範綺蓉和夏晚秋壹左壹右地夾著她，寒暄問暖，崔雯雯則是巴巴眨著眼睛站在顧悅言正對面，等了壹會兒，崔雯雯才上前壹步蹲了下：“顧老師，那個，我，我能摸壹下寶寶嗎？”
　　顧悅言挪開了扶在肚子上的手臂，莞爾壹笑：“當然，來……”
　　崔雯雯的眼眸中帶著幾分興奮的色彩，怯生生地伸出小手兒摸了過去，末了，還把臉貼在她肚子上，巴巴聽著裏面的動靜。
　　壹時間，顧悅言肚裏的孩子成了眾人的焦點，很受歡迎。
　　謝知婧生過崔雯雯，自然知道裏面的酸甜苦辣，這會兒，對顧悅言也產生了壹種特別的情緒。範綺蓉壹直喜歡小孩，當然很是上心。夏晚秋好像不喜歡孩子，但顧悅言是她的好友，逐也儼然成了她的保鏢壹般，跟壹旁壹動不動地保護著顧悅言的安全。
　　唯有任昊，似乎對此不是那麽熱情，遠遠看看她們，隨即蔫巴巴地回了自己的臥室。
　　“唉，妳說我郁悶個什麽勁兒啊，人家生孩子，不是喜事兒嗎？”任昊躺在床上輕嘆著自言自語，不過，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。他回憶起顧悅言在她父母家跟自己說過的話，她那時說，小昊，我可以給妳保證，我的身體只屬於妳壹個人，不會被其他人碰的。
　　偏偏，顧悅言現在懷孕了！
　　這意味著什麽？
　　意味著她在承諾過自己後，還與她丈夫做過愛！
　　想到這裏，任昊心裏很不舒服，甚至好像被針紮過般的絞痛不已。誠然，任昊沒資格對此事發表意見與不滿，畢竟，顧悅言不是自己女朋友，更不是自己老婆，她跟鄭學英是有名有份的夫妻，無論做愛還是生孩子，都是理所當然的，可，任昊這口怨氣，似乎是無法咽下去了。
　　有點窩火！
　　當然，任昊也不是沒想過孩子是自己的，可那次與顧悅言做愛之前，她是吃過避孕藥的，而且算算時間的話，如果那時顧悅言就懷了孕，到現在，孩子起碼有五個多月了，但方才壹看，顧悅言的肚子明顯不是很大，三個多月的樣子，最多也不會超過四個月，否則，靠著衣服也不可能掩飾住那隆起的肚子。
　　前世，任昊有不少同學和朋友都在二十多歲結婚生孩子了，對於懷孕幾個月的肚子大小，見過不少，任昊自然能分清楚。
　　“唉……”
　　這已經是任昊嘆過的第四口氣了。
　　他真的不知道，自己以後該如何面對顧悅言了。這件事，不是顧悅言的錯，她以做自己情婦的前提條件才許下的保證，可自己沒答應，那樣她有權選擇她自己的生活，合著不能因為這壹句話，就壹輩子不找男人了吧？
　　但，任昊不是聖人，沒有那般大度，這個心中烙下的疙瘩，恐怕短時間內無法解開了。
　　吱呀……
　　門被人推開了。
　　任昊忙是整理面色，做出壹副疲憊的困意，擡眼看看那邊兒，來人，是謝知婧。
　　“大家都為悅言慶祝呢，妳咋悶在屋裏壹聲不吭？”
　　“哦，有點困了。”
　　謝知婧呵呵笑了笑，慢步走到前面，挨著他坐了下去，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他臉上：“看妳這張臭臉就知道，有心事兒吧，呵呵，聽婧姨壹句話，什麽事都看開壹點，再不濟，也要為悅言想壹想，歸根結底，這別墅的房產證寫著妳的名字，妳這個主人對她愛答不理的，我敢保證，悅言明兒個就可能偷偷搬走，那樣，無論晚秋還是綺蓉，妳怎麽跟她倆交代，嗯？”
　　任昊苦苦壹笑：“我沒有……”
　　“不用說了，婧姨都明白……”謝知婧瞅瞅他：“有道是知足者常樂，好好想想吧。”留下這句話，謝知婧便擡起屁股輕輕離開了房間。
　　“呵呵……知足者常樂……是啊……要知足啊……”任昊壹邊嘆著氣，壹邊從床上爬起來，扭頭坐到了身旁不遠的電腦桌上，打開新配置的電腦，上網查著資料，不多會兒，打印機吱吱響了幾聲，壹疊A4紙落入了任昊的手中。
　　下了樓，包括謝知婧在內的幾個人都圍在顧悅言身邊說著話，電視裏也放映著顧悅言壹直想看的教育飲食節目。
　　“姐……”任昊強撐著笑容走了過去，將那壹摞A4紙遞給了她身邊的範綺蓉：“這是我剛才上網查的，裏面有很多懷孕期間的忌諱，也有飲食餐譜等等，應該挺全的，明天開始我跟蓉姨就按照這個給妳做飯吧。”
　　範綺蓉訝然地瞧了任昊壹眼，隨手翻翻紙張：“嗯嗯，確實夠詳細的，我還尋摸著明天去買本書呢，看來不用了，呵呵，悅言妳看，還是妳弟弟關心妳。”
　　顧悅言看看他：“……謝謝。”
　　任昊擺擺手：“都是壹家人，說啥謝啊。”這話說出來，心中不由泛起壹絲苦澀的感覺。
　　謝知婧看在眼裏，贊許地點點頭。
　　“顧老師……”崔雯雯再次走過去，蹲在她面前，扭扭捏捏道：“我，我能不能再摸摸寶寶？”或許崔雯雯是對顧悅言肚子裏的小家夥非常喜愛，或許是喜歡摸那鼓鼓的感覺，反正，這是崔雯雯第三次提出了。
　　顧悅言剛要說可以，卻被謝知婧打斷了，她沒好氣地瞪了女兒壹眼：“還摸上癮了呢，去，跟小昊回屋做作業去，妳顧老師該休息了。”謝知婧懷孕那會兒，幾乎是醒了睡，睡了醒，身上總是疲憊無力。
　　顧悅言垂了垂眼皮，嗯了壹聲：“確實有些困，那……我先去睡了？”
　　任昊道：“姐，妳別跟客房睡了，那兒環境不好，有些潮乎乎的。”他手指了指樓上：“去主臥吧，我收拾收拾東西，咱倆換個屋子。”
　　顧悅言自然不會同意，可在少數服從多數的投票下，也只能被逼著去到了任昊的主臥，任昊則是拿著被子和衣服，搬到了夏晚秋所在的壹樓，對她對門住下。
　　……
　　入夜。
　　任昊沒有了騷擾夏晚秋的心情，手掌抱著後腦勺，巴巴盯著天花板發呆。昨夜幾乎沒睡，白天有跟顧悅言胡鬧了壹通，按理說，應該很累很困才對，然而，任昊卻怎麽也睡不著，翻來覆去就是那點破事兒。
　　哢……吱……
　　任昊眉頭壹蹙，門邊兒那裏傳來壹聲細微的響動，好像是有人輕輕把門擰開了。
　　吱……咚……哢……
　　門又被關上了，似乎，還上了鎖。
　　任昊欠起身子擡眼看了看，心中再次亂了起來，是顧悅言。
　　“睡了？”顧悅言穿了壹身純棉睡衣，只是薄薄壹層，沒有以往那般厚度，微微隆起的小肚子逐顯得格外突出。她幽幽坐到床上，低頭瞅了任昊壹眼：“妳心情不好？”
　　任昊也沒起來，抱著腦袋強笑壹聲：“怎麽會呢，嗯，有事兒嗎？”
　　“我就知道妳會不高興的……”顧悅言臉上沒有什麽表情，淡淡看著他：“所以，我才瞞到了現在，昊，事先也沒跟妳商量，對不起，可我真的怕妳不讓我生下來，嗯，也不知怎麽的，我不想把孩子拿掉，可以嗎？”
　　任昊楞了楞神兒，糊裏糊塗地壹眨眼：“那妳跟妳丈夫去商量啊，跟我說什麽？我哪有權力決定妳孩子的事情啊？”
　　“我丈夫？”顧悅言也是壹怔，平靜的目光看看他的眼睛，古怪地皺了皺眉頭：“昊，妳是不是誤會什麽了，妳以為，這孩子是我跟學英的？”
　　“呃……難道不是？”任昊已經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，大腦飛快運轉著。
　　顧悅言頓了頓，愛撫地摸著肚子：“有件事壹直沒有跟妳說，學英其實是同性戀，在我們結婚之前他便跟我說過，他們家人卻不知道，總逼著他談對象，學英受不了壓力，就提出跟我結婚，但婚後的生活，我們誰也不會幹涉誰，當然，他不可能跟我發生什麽關系，嗯，就是這樣，所以昊，這孩子，是妳的。”
　　“不對啊，妳不是說他外面有人嗎，我還以為妳倆只是感情不好呢！”
　　“他在外面有男人，不是女人。”
　　任昊打了個寒顫，雞皮疙瘩已是遍布了全身，不過轉瞬間就被無盡的喜悅所取代，任昊飛快抓住了顧悅言的小手兒，不是很確定地盯著她：“妳確定，真是咱倆的孩子？”
　　顧悅言想也沒想就點了下腦袋：“我只跟妳壹個人做過愛，不是妳的還能是誰的？”
　　“可……”任昊的眼眸猶豫了片刻，狐疑道：“那次妳不是吃藥了嗎？”
　　顧悅言皺眉沈思了壹下，淡淡壹搖頭：“這我就不知道了，不過可能事後藥事前吃不管用吧，而且，這種避孕藥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保證。”
　　“可是……”任昊納悶著撓撓頭發，手指在她肚子上點了點：“妳這個，嗯，是不是有點小啊，算算的話，咱倆那次到現在，差不多有六個月了吧，五個月多壹些的肚子，咋這麽小？”
　　顧悅言坦然道：“我也覺得奇怪，早上去醫院檢查時問了問大夫，醫生說胎兒沒事，這種狀況也很正常，只是每個人跟每個人都不壹樣，比如子宮的位置等等因素，所以，才導致肚子大小不同的。”
　　任昊豁然開朗，壹瞬間，心裏突然變得怪怪的，看著顧悅言鼓鼓的小肚子，心中不禁索繞起壹絲前所未有的感覺。
　　這是……我的孩子！
　　我要……做爸爸了？
　　那壹刻的任昊好像覺得身上被什麽東西壓了壹下，肩頭的膽子越來越重了，不過這種感覺，好像也不錯。
　　顧悅言眼眸兒中閃過壹絲哀求，她雙手抓住任昊的衣服，撒嬌般地拽了拽：“我和寶寶不會給妳添麻煩的，讓我生下來吧，可以嗎？”
　　任昊眨眼看看她。
　　顧悅言以為他不同意，又是懇求地晃了晃他的衣角：“回頭我跟學英商量壹下，讓他保密，就說是我跟他的孩子，然後我爸媽那邊兒也沒有事了，更不會給妳添亂的，成不？”顧悅言很少用這種語氣說話，看得出，肚子裏的孩子對她極為重要。
　　任昊差點沒被她給氣死，惡狠狠地瞪了她壹眼：“添亂？添個屁亂啊！那是我女兒！有妳這麽說話的嗎？”
　　顧悅言眉梢立刻壹喜：“妳同意啦？”
　　“我暈，我什麽時候說不讓妳生了？”任昊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，把臉貼在了顧悅言的肚子上，壹下下摸著：“妳要是敢不生，看我不打斷妳腿的。”
　　顧悅言呼的壹聲松了口氣，慢慢抱住了任昊的腦袋，脫口而出：“謝謝……”
　　“我說姐……”任昊徹底被她打敗了，翻著白眼郁悶道：“都說了這是我女兒，妳謝我是啥意思？這兒又沒外人，妳說謝謝，不是寒磣我呢嗎？”
　　顧悅言高興地嗯了壹聲，“從晚上開始我就提心吊膽的，我看妳臉色不好，還以為妳肯定不同意呢，嗯，我都想好了，要是妳不答應，我就先去外地躲壹陣，等把孩子生下來，再回豐陽。”
　　任昊苦笑著看看她：“晚上那會兒，我還以為孩子不是我的呢，當然不高興了，對了對了，快給孩子起個名兒吧，叫什麽好？”任昊心裏滿是興奮，這突如其來的驚奇，讓他有點手舞足蹈的感覺。
　　任昊當然知道，這個孩子名分不太正，如果換個十七歲的高中生聽到這個消息，十有八九會把孩子打掉，家庭、學業、工作等等都是問題，可任昊不同，在他的觀感裏，自己有個孩子，那是理所當然的，而且對於自己的苦肉，任昊有著壹絲他自己的固執，顯然不可能不要。
　　“妳覺得……”顧悅言遲疑著看看他：“孩子應該姓什麽？”
　　任昊氣急地瞪著眼睛：“那是我女兒，不姓任，難道還行鄭啊！？”
　　“可是那樣的話……”顧悅言不知道該怎麽說，想了想，試探道：“蓉姐和夏姐，我爸和我媽那邊兒都……嗯……要不，讓孩子跟我的姓，妳看可以嗎？”
　　任昊沒有糾纏在這個話題上，輕輕壹嘆，抱住了顧悅言：“妳離婚吧。”
　　顧悅言嗯了壹聲，算是答應了他。
　　“其實這話我早就想說了，每次想到妳跟鄭學英在壹起，我心裏就不舒服，知道他是同性戀，就更不行了，這婚，早晚得離。”
　　“我聽妳的。”
　　“然後……”任昊摸摸她的後背，躊躇著語氣，輕聲道：“過幾年，咱倆結婚得了？”這話，任昊絕對不是隨便說說的，看著她五六個月的肚子，任昊便有了這個打算。
　　顧悅言在他懷裏淡淡壹搖頭：“肯定過不了我爸媽那壹關，我還是老老實實做妳的情婦吧，這樣對誰都好。”
　　“但是……”
　　“有妳這句話，其實就夠了。”顧悅言抱著他的手臂略微緊了緊：“結婚的事，不用再說了，要是讓我爸媽知道我和妳有了孩子，我怕以後都見不到妳了，嗯，現在這樣，挺好的……”
　　任昊嘆息壹聲：“那樣不是太委屈妳了？”
　　“只要妳別離開我和寶寶，我就不覺得委屈了。”顧悅言舒服地閉上眼睛，貼在他溫暖的胸口上：“看得出，夏姐是對妳動了感情，這些年，她壹個人真的挺可憐的，昊，妳別對不起她，知道嗎？”
　　任昊失笑壹聲：“我已經對不起她了，呵，也對不起妳了。”
　　顧悅言好像不願意談這個話題，身子她懷裏拱了拱，示意任昊往裏，旋即，兩人緊緊抱著，躺在了床上。
　　“以後，妳的任務可重了……”任昊摸著她的肚皮笑了起來：“好好把我女兒生下來，不然，看我不打爛妳的屁股的。”
　　顧悅言的表情煞是甜蜜：“對了，方才我就壹直想問的，為什麽妳老說女兒女兒的，妳怎麽知道他不是男孩？”
　　“我喜歡女孩，又乖巧又可愛又聽話，不像男孩那麽淘氣，那麽皮實，呵呵，而且大家不是壹直都說嗎，長大了以後，男孩向著母親，女孩向著父親。”
　　“嗯，那我就生女孩。”
　　“對，生女孩，呃，那個，這好像不是咱倆能決定的吧？”
　　任昊已是被溫柔填滿了胸膛，不知不覺間，似乎覺得自己成熟了壹些。